苏谪仙公告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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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总计发表 66 个说说,更新于 2022年7月22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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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苏谪仙の碎碎念


    2022年7月22日 21:57 周五


    一片考验良心的火腿-梁文道

    西班牙名城格拉纳达的穆斯林越来越多,可见的证据之一是一条原来挂满火腿的商店街换了模样,变成一堆悬上“清真”(halal)招牌的羊肉店。很多西班牙人看不过去了,他们觉得这是入侵。有些组织甚至声称,再过三十年,欧洲人的血统体相必将大变,我们熟悉的白种人渐成少数,头缠白巾的穆斯林将成主流。“因为,”他们说,“欧洲人不生孩子了,而中东和北非的移民却拼命生。”

    不吃猪肉的西班牙人还算是西班牙人吗?去过西班牙的游客都知道,当地最特殊的风景就是那些火腿店,店内上下吊满了肥嘟嘟的火腿,门外一阵咸香芬芳;别的国家就算有,也不如西班牙壮观。没去过西班牙的,也能在西班牙餐馆里认识他们对猪的崇拜。拿起一张餐牌,你不妨想象一下,要是去掉了猪肉,这上头还能剩下多少成东西?

    可是,那一盘盘脂白胜雪的火腿,与一盘盘赤红如火的煎香肠,其实是一种掩盖。它们掩盖了你的口舌,你的嗅觉,甚至你的双眼,使你对一些鲜明的遗迹视而不见。比如西班牙南部的格拉纳达,那里有一座红色的城堡,阿尔罕布拉(Alhambra),依山势起伏,璀璨而神秘。又如科尔多瓦的大清真寺,一千根镶了碧玉的大理石及花岗石柱,拱起半圆形的几何图形,重重叠叠如无量的宇宙。再如狮子园,宁静的庭院里只听得见喷泉的潺潺水声,与阳光一起流进幽深的内堂。这是什么?这一切意味着什么?这是被忘记了的伊斯兰欧洲,摩尔人的伟大遗产。

    从公元8世纪到15世纪,西班牙大部都是伊斯兰帝国的辖土。来自北非的统治者不只改变了建筑的风貌,还改变了人民的信仰。他们引进大米,使我们吃到闻名遐迩的西班牙海鲜饭;他们还带来了杏仁(almendra,本来就是西班牙文)和橘子;以及弗拉门戈音乐的前身。那是伊斯兰文明的鼎盛时代,他们迷恋艺术的美好、知识的奥秘,把科尔多瓦建成欧洲的文化中心。相比之下,从意大利到英国的这一大片区域简直像是住满了蛮人的莽原。所有在西欧被禁绝的古希腊典籍,你都能在这里的图书馆的四十万册藏书中找到;所以连教皇西尔维斯特二世在他年轻的时候也要专程到此学习。对了,这个伊斯兰帝国和西欧不同,他们容许“异教徒”存在。

    再巍峨的楼阁也有倾颓的一天。1492年,信奉天主教的联军终于攻入格拉纳达,逐出最后的摩尔人,“收复”了西班牙,也“收复”了他们的信仰。然后,以残忍和严酷知名的“宗教法庭”在西班牙出现了,他们用斩首和绞刑对付“异教徒”,誓要抹除这片土地上一切不净的痕迹,让人以为欧洲从来都是他们的。

    问题是,你要怎么找出那些假装归信天主教,暗地里却还在向安拉忏悔的隐匿叛徒?结果当局想出了一个狠辣的方法,就是逼迫所有可疑的人吃猪肉。不论是朋友宴客,还是婚礼喜酒,第一道菜一定是一碟切好的猪肉片;只要看到谁不敢取食,又或者在吃的时候忍不住露出厌恶的神色,你就该向法庭举报,供出躲藏在人群中的穆斯林。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,许多商人和家庭索性在门口的屋檐上悬挂火腿,证明自己绝对不是伊斯兰教徒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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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2年7月2日 8:32 周六


    十年-冯骥才

    一次在山东出差,有个人敲旅馆房间门找我,抽支烟,喝杯水,坐那儿聊。他说,你可能要失望,我是一个没有故事、没有情节的人,我什么都没有。我一听,觉得有意思。我也看得出,他有一种难以自抑的诉说的欲望。我问,你还没有什么?他说,我连性格也没有。

    他学化学出身,家里三代都是农民,脸朝黄土背朝天总在那儿锄草。他的老师(1957年打成右派)告诉他,美国有一种锄草剂,撒到地里不长草只长农作物,他就想研制中国的锄草剂。但当时搞科研是“白专”,他就假借学英文版《毛选》学外语,然后帮着整理书以便进资料室看国外的资料。但即使这样也容易暴露,于是他决定让自己消失。其实1957年反右以后,他看到那么多人毁了,就悟到:在中国社会里想做成一件事,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自己——消灭自己的个性、脾气、声音,不让别人看见你、注意你,在人群中好像不存在。我一听,汗毛眼儿都张开了。

    整个十年,没有人找他麻烦。任何时候开会,他都在角落里坐着;别人欺负他,他也不发脾气;他从不大声说话,也从不直视别人的眼睛,因为只有你看别人,别人才会注意你。他做成了,中国当时六百多种杂草他说我都有办法。他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一位很受重视的专家,国内外会议都找他,也有姑娘争着要嫁给他。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怕,没有性格没有历史。他说我不是一个人,异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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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2年5月31日 9:18 周二


    女人的猫性-佚名

    我的一个女友下班,遇到下雨,太冷了,她发短信让男朋友去送衣服给她,男友打游戏拒绝了。这件事让她郁闷了两天然后气消了,虽然是件小事,不会影响两人以后,但是她说,以后下雨天她一定会自己带衣服,如果哪天忘记了,即使冷死,也不再会叫他送。

    我很能明白这种感觉。不久以前,一个女孩某天夜里,心情特别低落,特别想念某个人的安慰,然后半夜时分,打电话给他,很想听他说话,电话那头,是被拒接的提示声。

    从此以后,她再没有伤心无助时给他打过电话。

    那段时间慢慢建立起来的小小的依赖,也顿时崩溃。

    开始有意识地不再去想起,不再去关注,不再去打他电话。

    喜欢与不喜欢其实并没有什么界限,有的时候是因为自己故意去忽略了很多,潜意识里便抗拒了别人,也拒绝了自己……

    我发现女人身上有一种猫性。

    小猫在撒娇或者做错事的时候,需要别人的安慰和教导,如果这时主人打击了它,它会狠狠记住,不会再犯。

    女人,有着猫一样的自尊,特别是陷入爱情里的女人。

    在别人看来无关紧要,其实需要呵护,因为爱,已经让她的心变得柔软。她的这一点自尊,其实是要你对她的在乎。

    我看过一句特别经典的话,有时候女人需要一个男人,就像逃机者需要降落伞,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在,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。

    真的,就是这样。

    是啊是啊,如果哪天猫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你说我可以的时候,那么猫咪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!

    女人是要独立,但是独立到不再会对你不讲道理的撒娇任性,不再会无厘头的缠着你,你觉得你对于她同路人还有多大区别呢?

    女人的猫性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幸看到的,因为喜欢你,在意你才对你发出特有的咕噜噜声,其他人只能听到猫喵喵叫,而这一声咕噜噜只是为你而生。

    有几个人会明白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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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2年5月28日 9:10 周六


    恋人-史铁生

    八十岁时,老吴住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。一步登天的那间小屋里,一道屏风隔开两张病床,谁料那边床上躺的老太太竟是他的小学同桌。怎么知道的?护士叫到老吴时,就听那边有人一字一喘地问道:“这位老爷子,小时候可是上的幸福里三小吗?”老吴说:“您哪位?”“我是布欢儿呀,不记得了?”若非这名字特别,谁还会记得。

    “五年级时就听说你搬家到外地去了,到底是哪儿呀?”

    “没有的事,”老吴说,“我们家一直都在北京。”

    屏风那边沉寂半晌,然后一声长叹。

    布欢儿只来得及跟老吴说了三件事。一是她从九岁起就爱上老吴了。二是她命不好,一辈子连累得好多人都跟着她倒霉。布欢儿感叹说,没想到临了临了,还能亲自把这些事告诉老吴。

    哪些事呢?小学毕业,再没见到老吴,布欢儿相信来日方长。中学毕业了,还是没有老吴的消息,不然的话,布欢儿是想跟老吴报考同一所大学的。直到大学毕业,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老吴仍如泥牛入海,布欢儿却是痴心未改,对老吴一往情深。

    一年年过去,一次次地错过姻缘,布欢儿到了三十岁。偏有个小伙子跟她一样痴情,布欢儿等老吴一年,他就等布欢儿一年。谁料,三十七岁时布欢儿却嫁给了另一个人,只因那人长相酷似老吴——从他少年时的照片上看。

    “这人,还好吧?”

    “他就不算个人!”

    为啥不算个人,布欢儿也没说,只是说,否则母亲也不会被气死。

    那人之后布欢儿心灰意懒,很快就跟第一时间向她求婚的人登了记。婚后才发现,这人还是长得像老吴——从少年老吴的发展趋势看。

    “怎么样,你们过得?”

    “过是过了几年,可后来才知道,咱是二奶!”

    “这怎么说的!”

    怎么说?布欢儿一跺脚,离婚,出国,嫁个洋人,再把女儿接出去上学……一晃就是二十年。

    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,是当年那个一直等她的小伙子打来的。

    “过得还好吗,你?”

    “还是一个人,我。”

    “咋还不结婚呢,你?”

    “第一回我被淘汰。第二回我晚了一步。第三回嘛,这不,刚打听到你住哪儿。”

    “唉,你这个人哪!”

    “我这个人性子慢。你呢,又太急。”

    约好了来家见面,布欢儿自信已有充分的心理准备,可门一开她还是惊倒在沙发里:进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老头儿……

    老吴回普通病房之前,拄着拐棍儿到屏风那边去看了看他的同桌。

    四目相对,布欢儿惊叫道:“老天,他才真是像你呀!”

    “你是说哪一个?”

    “等了我一辈子的那个呀……”

    这是布欢儿告诉老吴的第三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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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2年5月28日 9:10 周六


    花,电话,姑娘-安德拉德

    有一位姑娘,住处离墓地不远。

    这个姑娘有时候就进墓地去,随着送葬的人群一直走到穴边。也许她就这样养成了到墓地散步的习惯。

    每天黄昏,她总要到墓地的白色废墟中间去散步,更确切地说,是到那里去游逛,沉湎于她那种怪癖之中。或看看碑文,或根本不看;或者发现某个小天使的照片,一个破裂的碑柱,一只老鹰,把有钱人的坟墓同穷人的坟墓做比较;估计死者的年龄;观看浮雕肖像;她在那里做的大概就是这些事情。

    有一天下午她掐了一朵花。她把那朵花儿机械地、不在乎地掐了下来,就象人们看到眼前有一枝花随便折下来一样。她掐了花,拿到鼻子上闻了闻——没有香味,就象人们总是下意识地指望的那样——随后她就把花儿一揉,丢到某个角落,再也没有去想它。

    她回了家,在家里平静地呆了一会儿。

    这时,电话铃响了起来。她接电话说:“喂……”

    “你从我坟上掐去的那朵花在哪儿?”

    声音听起来遥远,缓慢,低哑。但是姑娘笑了,她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
    她挂上电话,回房去做她的活儿了。过了五分钟,电话又响了。

    “喂!”

    “你从我坟上掐去的花儿在哪儿?”

    姑娘又笑了笑,现在已胸有成竹了。

    “在这儿,在我手里,请来拿吧。”

    那个声音仍然缓慢、严厉而悲伤。

    “我要那朵被你偷去的花儿,我要我的花儿!”

    姑娘继续跟那个声音对话说:“我告诉你,请你来拿!”

    “你知道,我是不能去拿什么东西的,我的孩子。我要我的花儿,你有责任把花儿还给我。”

    “可是,你是谁呢?”

    “把我的花儿给我,我恳求你。”

    “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,我就不给你。”

    “把我的花儿给我,我需要它,你是不需要的。我要那朵从我的坟上长出来的花儿。”

    这个玩笑开得不很高明,千篇一律,没有变化。姑娘感到厌倦,把电话挂了。那一天就这样过去了。

    但是第二天,在同样的时间,电话又响了。姑娘丢开一切,去接电话:“喂!"

    “那朵花在哪儿?”

    她什么也不再听了。挂上电话,感到很气愤。开什么玩笑!她觉得讨厌,去做活儿了。没过多久,铃声又响了。不等那个哀求的声音开口,她就说:“喂,请换张唱片吧,我已经听厌了。”

    “你必须把我的花还给我。”那个哀求的声音回答,“你为什么单到我的坟上来扰乱呢?你在世界上什么都有,而我多可怜,已经与世无缘了。我很需要那朵花。”

    “这个玩笑太无聊了,不会说别的吗?”

    她把电话挂了。但是回到房里后,她就不平静了。关于那朵花,也就是看见她在墓地里掐花、现在老给她打电话捣乱的那个蠢货的念头老缠着她。可能是谁呢?她不记得看见过任何熟人,因为她一向是个漫不经心的人。根据声音是不容易辨认的。肯定声音是假装出来的。是男的还是女的,不可能分清。真奇怪……那个声音冷冰冰的,听起来很远,象是从郊区打来的,也许还要远……正象你理解的,姑娘已经感到害怕了。

    那天夜里,她好不容易才睡着。从那天起,她夜里睡得很少。那个声音不断来电话追问,总在同样的时间,用同样的声调。声音不吓人,嗓门也不高,只是苦苦地哀求。仿佛那朵见鬼的花是他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。他的长眠安息——假设是个死人的话——似乎取决于能不能收回那朵很普通的花。但是,这样假设是荒唐的,姑娘自己也不相信。五、六天以后,她又听到了那个毫无变化、唠唠叨叨的声音。她觉得是作出回答的时候了。她要他滚到地狱去,不要装疯卖傻,最后警告他说,如果玩笑不就此结束,她要采取措施了。

    姑娘再也不接电话,也不再打电话,哪怕是给她的朋友们。结果,接电话的要是别人,那个不断恳求的声音就不再说“把我的花儿给我”,而是说“我要我的花”,“偷了我的花儿的人必须把花儿还我”,等等。“声音”不跟别人进行任何对话,只跟姑娘谈话,它不做任何解释。

    事情依然毫无进展。那个“声音”还在要它的花儿,姑娘的食欲和精神开始丧失了。她心灰意懒,没有勇气出门或做活儿,不希望再看见送葬的人群。她为一个声音,一朵花,一个根本不认识的游荡的死人所左右,感到很可怜。她甚至连那朵该死的花是从哪座坟上掐来的都记不清了。要是她起码知道地点的话……

    一天,她哥哥从外面回来说,那天下午她走过的那一边,有五个新坟墓。

    母亲没有说什么,就出门到居民区一家花店买了五大束花,捧着花,就象一座鲜花盛开的花园似地穿过街道,把那些花儿放在了那五座坟墓上。然后回到家,等待着不堪忍受的那个时刻。她心里想:要是死人受到折磨感到痛苦、需要活人安慰的话,她那个抚慰的表示一定能平息那个被埋葬者的痛苦。

    但是那个“声音”并不接受安慰或礼物。任何别的花都不行,只有那朵细小的、被揉坏、遗忘的、在尘土里滚过的、已经不存在的花儿才能使它满意。别的花儿是从别的地方来的,不是从它的坟墓上生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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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2年5月27日 23:15 周五


    母亲的心-叶倾城

    朋友告诉我:她的外婆老年痴呆了。

    外婆先是不认识外公,坚决不许这个“陌生男人”上她的床,同床共枕了50年的老伴只好睡到客厅去。然后外婆有一天出了门就不见踪迹,最后在派出所的帮助下家人才终于将她找回,原来外婆一心一意要找她童年时代的家,怎么也不肯承认现在的家跟她有任何关系。

    哄着骗着,好不容易说服外婆留下来,外婆却又忘了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外孙外孙女们,以为他们是一群野孩子,来抢她的食物,她用拐杖打他们,一手护住自己的饭碗:“走开走开,不许吃我的饭。”弄得全家人都哭笑不得。

    幸亏外婆还认得一个人--朋友的母亲,记得她是自己的女儿。每次看到她,脸上都会露出笑容。叫她:“毛毛,毛毛。”黄昏的时候搬个凳子坐在楼下,唠叨着:“毛毛怎么还不放学呢?”——连毛毛的女儿都大学毕业了。

    家人吃准了外婆的这一点。以后她再要说回自己的家,就恫吓她:“再闹,毛毛就不要你了。”外婆就会立刻安静下来。

    有一年国庆节,来了远客,朋友的母亲自下厨烹制家宴,招待客人。饭桌上外婆又有了极为怪异的行动。每当一盘菜上桌,外婆都会警觉地向四面窥探,鬼鬼祟祟地,仿佛一个准备偷糖的小孩。终于判断没有人注意她,外婆就在众目睽睽下挟上一大筷子菜,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。宾主皆大惊失色,却又彼此都装着没看见,只有外婆自己,仿佛认定自己干得非常巧妙隐秘,露出欢畅的笑容。那顿饭吃得……实在是有些艰难。

    上完最后一个菜,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的朋友的母亲,才从厨房里出来,一边问客人“吃好了没有”,随手从盘子里拣些剩菜吃。这时,外婆一下子弹了起来,一把抓住女儿的手,用力拽她,女儿莫名其妙,只好跟着她起身。

    外婆一路把女儿拉到门口,警惕地用身子挡住众人的视线,然后就在口袋里掏啊掏,笑嘻嘻地把刚才藏在里面的菜捧了出来,往女儿手里塞:“毛毛,我特意给你留的,你吃呀,你吃呀。”

    女儿双手捧着那一堆各种各样、混成一团、被挤压得不成形的菜,好久,才愣愣地抬起头,看见母亲的笑脸,她突然哭了。

    疾病切断了外婆与世界的所有联系,让她遗忘了生命中的一切关联,一切亲爱的人,而唯一不能割断的,是母女的血缘。她的灵魂已经在疾病的侵蚀下慢慢地死去,然而永远不肯死去的,是那一颗母亲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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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而好学,不耻下问。——孔子